小人得志扬其势

       在当今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小人得志扬其势也在不断发展变化。今天,我将和大家探讨关于小人得志扬其势的今日更新,以期为大家带来新的启示。

1.得志是什么意思?

2.佞人得志,是使晋国之士舍仁而为佞翻译

3.小人得志终被诛——鱼朝恩

4."天下无道,常与善人"是什么意思?

5.曹操是一个怎样的人?

6.求诸葛亮《便宜十六策·治军》翻译。

小人得志扬其势

得志是什么意思?

       得志,是什么意思

        得志,指实现志愿;名利欲望得到满足。多含贬义。

        比如少年得志。少年得志之所以称之为不幸,在于其没有经历过社会磨练,做事容易想当然,脱离实际,而且少年时代及受人追捧,阿谀声一片,虽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关注,不利于少年成长。

        比如小人得志。旧指道德低下或行为不正派的人。指人格卑下的人取得权势。

        文言文中“得志”是什么意思

        得逞所愿。得成自己的志向

       年少得志是什么意思

        年纪轻轻就获得了成功。

        出自:少年得志,老年得子,乃人生两大幸事也。

        古人年少得志的典例:

        甘罗(生卒年不详),战国时楚国下蔡(今安徽颍上)人,战国时代著名大臣甘茂之孙,从小聪明过人,是著名的少年政治家。小小年纪拜入秦国丞相吕不韦门下,做其才客。后为秦立功,被秦王拜为上卿。

        王勃,字子安,被称为诗杰。王勃出身望族,为隋末大儒王通的孙子(王通是隋末著名学者,号文中子),王通生二子,长名福郊,次名福峙,福峙即王勃之父,曾出任太常博士、雍州司功、交趾县令、六合县令、齐州长史等职。可知王勃生长于书香之家。 王勃也是王绩的侄孙。

        王勃小时候很聪慧,从小就能写诗作赋,世人目为神童。《旧唐书》本传谓王勃:“六岁解属文,构思无滞,词情英迈,与兄才功相类,父友杜易简常称之曰:此王氏三珠树也。”又有杨炯《王勃集序》说:“九岁读颜氏《汉书》,撰《指瑕》十卷。十岁包综六经,成乎期月,悬然天得,自符音训。时师百年之学,旬日兼之,昔人千载之机,立谈可见。”太常伯刘公称王勃为神童。

        得志的意思是什么

        得志 [dé zhì]

        基本释义

        1. 实现志愿少年得志

        2. 某人在事业上获得成功

        人生得志是什么意思

        人生得志必有时,

        莫须悲观与迷茫。

        脚踏实地终会成,

        切忌空想和乱谈。

        中年得志不安乐什么意思?

        中年得志,说明事业正旺盛,每天要精神抖擞的去干事业,自然就没时间休闲享受安乐啦!

        一旦得志的志是什么意思

        理想愿望

        少年得志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褒义词的话:年纪轻轻就获得了成功。

        如果是贬义词的话,那就是:小时候凭著运气与一些不是真凭实学的手段,出了一时的风头,但当所有人都关注你,你就不能行差踏错,再用以前的方法,而又很多的人都听说你想与你一较高下,你却没有真材实料,后来的路就会越来越难走。

        一朝得志什么意思?

        “一朝得志,语无伦次”,这是比“得意忘形”更能形容得意忘形的句子,亦可作“小人得志,语无伦次”。小人得志和暴发户恶习有得一拼,忘乎所以,完全失控,自己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知道。

        “批评接受,作风照旧”。如果把这句话改成歇后语,那后半部应该是“吹涨”(无办法)。接受批评并不等同改过自新,所以批评可以左耳进,右耳出,令你奈不了何。

        孟子曰: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是什么意思

        孟子曰: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翻译:

        孟子说:得志的时候,与老百姓一起分享,为百姓服务、做事,不得志的时候独善其身,遵循自己做人的原则

佞人得志,是使晋国之士舍仁而为佞翻译

       人这一生,最难的就是要与各种人打交道,有君子也有小人。结交人、认识人真是件很难很难的事,每个人一辈子都避免不了和小人打交道,即使躺着有时也会身中从小人那里射来的冷箭。小人之所作所为,无不给你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但现实情况就是这样残酷,君子不仅常常斗不过小人,而且我们常常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憋得特难受。

       生活中,我们常常遭遇“君子斗不过小人”的尴尬,其实,不是君子真的斗不过,而是君子不但不屑与小人为伍,也会为了洁身自好主动放弃与小人争斗。如果真要动真格与小人斗,小人肯定就没有那么得瑟了。

       君子斗不过小人的N种尴尬

       每个人在人生路上都遭遇过小人,也都有过斗不过小人的尴尬。

       如果遇到恶奴型小人,你就会有咬牙自吞苦果的尴尬。他们一方面依仗主子的声名,仗势欺人;另一方面,平日在对主子低眉顺眼之时也在不断窥测着掀翻和吞没主子的各种可能,一旦主子失势,要么分道扬镳,要么恩将仇报,要么落井下石,要么取而代之。恶奴型小人总是在寻找投靠和巴结的对象。他们十分懂得谁有用谁没用,只要认准你是有用的,就会对你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利用一切机会巴结你投靠你;你一旦失去使用价值,他们态度即刻转变,又去寻找新的靠山,而对你形同陌路。如果你不幸遇到了这种小人,你只能怪自己“当初瞎了眼”。

       乞丐型小人,你就会有好心不得好报的尴尬。乞丐型小人的心目中没有明确的所有权概念,他们认为世间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又都是自己的,只要舍得牺牲自己的人格形象来获得你的怜悯,不是自己的东西有可能转换成自己的东西,获得前语调诚恳催人泪下,获得后一低头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甚至反诬你在“抢劫”,制造出不可思议而又耸人听闻的故事,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境。乞丐型小人始终不会丢弃可怜相,骗赚着善良人们在人道上的最后防线,貌似可怜却欲眼贼亮,低三下四却贪得无厌,一旦获得便立即耍赖,这是乞丐型小人的基本生态。如果你不幸遇到了这种小人,你只能怪自己“总是心太软”。

       流氓型小人,你就会有烦恼跟没完没了的尴尬。凡小人无不带有流氓气,当恶奴型小人终于被最后一位主子所驱逐,当乞丐型小人终于有一天不愿再扮可怜相,当这些小人完全失去社会定位,失去哪怕是假装的价值原则的时候,他们便成为对社会秩序最放肆又最无逻辑的骚扰者破坏者,这便是流氓型小人。流氓型小人的活力来自于无耻。他们为了从你身上获得他想要的利益,总是善于使用诬陷、造谣、离间、偷听、恫吓、欺诈、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引蛇出洞、声东击西等各种手段。他们的一大优势在于,不仅精通流氓技法,而且也熟悉正常规矩,因此善于把两者故意搅浑,诱使人们来与他们据理力争,结果往往是你不想跟他们纠缠你咽不下那口气、你越是跟他们纠缠受到的伤害又越多越大。如果你不幸遇到了这种小人,你只能怪自己“倒了八辈子霉”。

       文痞型小人,你就会有哑巴吃了黄连的尴尬。当上述各种小人获得了一种文化载体或文化面具,那就成了文痞型小人。文痞型小人经常靠写点吹捧或谩骂文章、附庸风雅地卖弄几笔书法,或者伪称自己是哪位名人的师长、宣扬自己曾和某位大师或某位大官有过结交来装点门面,从而赢得一点名声,赢得人们的一点信任。更重要的是,他们总要把自己打扮得慷慨激昂,好像他们是气节的最后代表,是路见不平的今日义士。他们有时还包揽诉讼,把事情搞颠倒了还能蒙得一个主持正义的美名。如果你不幸遇到了这种小人,你只能怪自己“少长了个心眼”。

       中国人深受君子文化的熏陶,也深受小人文化的侵蚀。从中国文化上探究,我们不仅可以找到君子斗不过小人的若干奥秘,而且还会发现这其实是一条历史规律。这是因为君子不屑与小人斗。“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是中国人的人格理想,绝大多数人一生都在仰慕和追求做君子,一生都在排斥和鄙视做小人。这种普及人心的君子情怀,照亮了中国人的灵魂,让君子不但不屑与小人为伍,也会为了洁身自好主动放弃与小人争斗。

       从古至今,君子思考、说话、做事,总是按君子的人格要求去想去说去做,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不妄动,动必有道;不徒语,语必有理;不苟求,求必有义;不虚行,行必有正。君子尚仁、尚义,也尚勇,但即便尚勇,也是在仁义的旗帜下与小人斗,有理有据有节。但小人斗君子,却从不按“规矩”出牌,他们没皮没脸,撒起泼来还有一副玩命的样,可以用尽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置君子于死地,而且得手后还不会放过君子。小人虽然在本质上是胆小的,但他们不会怜悯,不会忏悔,只会害怕,而且越害怕越凶狠。你如果被小人伤害了一次,那么第二第三次更大的伤害还在等着你,因为不这样做小人缺少安全感。与小人斗,受伤的总是君子,君子不得不哀叹:真的“伤不起”!因此,当人们遇到小人时,由于真正的君子经不起小人掀起的血风腥雨,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手段与小人对抗,于是大多数人选择了退避三舍,我“伤不起”还“躲不起”吗?

       从古至今,君子总是待人坦荡,而小人待人诡诈,从来不像君子那样表里如一。君子讲道义,小人讲势利;君子爱讲正理,小人总说歪理;君子言行一致,小人阳奉阴违;君子追求和谐,小人存心捣乱;君子严责自己,小人暗算他人;君子总在明处,小人常在暗处;君子不记人过,小人记仇记恶;君子唯理是求,小人拉帮结派;君子顾全大局,小人只顾己私;君子顾及脸面,小人不计影响;君子老实做事,小人弄虚做假;君子襟怀坦荡,小人鼠肚鸡肠;君子适可而止,小人纠缠不休;君子温和如三春暖风,小人冷酷如冬日冰雪?如此这般,君子哪是小人的对手,又怎能战胜小人!因此,当人们遇到小人时,由于既不勇于更不善于与小人过招,许多人只好自叹弗如,甚或宁肯挨骂挨宰挨骗挨揍,也不再与小人斗,所以,我们看到,君子常常斗不过小人。

       君子与小人过招的N条锦囊

       虽然君子认为与小人过招没什么意思,但小人不这么看,他们觉得与君子过招很有意思。因此,在“君子斗不过小人”的历史与现实大戏中,我们仿佛总是看到小人在唱主角,而且总是在跃跃欲试的兴奋中开场,又在洋洋得意的胜利中结局。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必须直面小人,与他们斗智斗勇,还君子在整个社会中的主角地位,还君子如何斗小人如何胜小人的本来面目。

       要胜过小人,就别让小人惦记你。有一句俗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小人也一样,如果小人要是惦记上了你的某种东西,他就会想方设法要把那个东西搞到手,你再多的防范也无济于事。那怎么办呢?一方面,我们要把君子真正做好,让小人对你无从下手,看到你只有崇尚只有钦佩只有敬畏,从而不再想你念你窥探你,不再打你的主意,从此河水不犯井水;另一方面,如果小人贼心不死,硬要死皮赖脸纠缠上你,并且铁了心想要从你那儿弄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你只有强悍起来,不再害怕我们曾经害怕过的一切,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以比小人更明确、更响亮、更有力、更有效的方式迎头痛击,把小人打疼打软打垮打服,并在人格上昭示出高贵和低贱的界限,从而让小人在领略君子温文尔雅的同时,也领略一下君子的铮铮铁骨:我们死都不怕,还怕小人么?经验证明,面对小人,有时越是退让麻烦越多。一个人如果这样两方面立威,小人就不想和不敢惦记你了。

       要胜过小人,就别让小人仇恨你。有一句俗话,叫“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得罪君子,无伤大雅,因为君子胸怀宽广,得罪了他也不会斤斤计较,赔个礼道个歉甚或招个手示个意就没事了。但是小人不一样,他会耿耿于怀,长久记恨,甚至会天天在心里把你的“得罪”放大,把自己的仇恨加深,如果某天小人得志,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因为小人不讲人格尊严,伤害你可以不择手段,而且往往会破罐子破摔,根本没法自行和相互了结恩怨。因此,为了不至于玉石俱焚,我们平时最好不要去招惹小人,不要得罪小人,更不要像小人那样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蝇头小利与小人争输赢。你不与他争辩,倒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与他争辩,倒中了他的奸计。因此,对付小人不必“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就是打得赢也可以走,不要白白浪费精力。离小人远一点,是非和麻烦就会少一点,当然,见了面也不要忘了礼貌地打个招呼。这样,小人想恨你也恨不起来,想跟你斗也没兴趣没味道了。

       要胜过小人,就别让小人喜欢你。有句俗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人有个特点,因为本质上外强中干,所以特别喜欢“交朋友”,以求得自己内心的“强大”和外在的“力量”,而且貌似前呼后拥、左右逢源。因此,如果你不想蜕变成小人不想做小人,就千万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千万不要被小人的利益诱惑,千万不要与小人打得火热。否则,小人就会“爱你没商量”。因为小人的听觉视觉嗅觉都特别灵敏,只要你对他的言行有所好感有所欣赏,哪怕只是一点点,他就会看上你喜欢上你,就会被他纳入“潜在”的“发展对象”,并穷其一切可能和技巧把你拉入他的“团队”。小人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你要是与他有利益上的瓜葛,他就会像苍蝇一样叮着你,到时候你甩都甩不掉;小人口蜜腹剑,无情无义,你要是与他亲密如友,他翻脸了比翻书还快,到时候你措手不及,后悔不迭;小人长袖善舞,搞小圈子,你要是靠他获取小集团利益,他就会要你加倍“吐出来”?从这层意义上说,小人最隐秘的土壤,其实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即便是吃够了小人苦头的人,一不留神也会在自己的心中为小人挪出空地,为自己滑向小人预留暗道。这样看来,要想让小人不喜欢你,你首先得心里有杆秤,首先得不向小人暗送秋波才好。

       “君子斗不过小人”是一个复杂的社会历史文化现象。但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人的人生目标还是向着君子的。人人皆可为君子。君子越多,风气越正,社会越好。

       以上内容源自网络,部分作了修改,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小人得志终被诛——鱼朝恩

       原文

       夫君能尽礼,臣得竭忠,必在于内外无私,上下相信,上不信,则无以使下,下不信,则无以事上,信之为道大矣。昔齐桓公问于管仲曰:“吾欲使酒腐于爵,肉腐于俎,得无害霸乎?”管仲曰:“此极非其善者,然亦无害于霸也。”桓公曰:“如何而害霸乎?”管仲曰:“不能知人,害霸也;知而不能任,害霸也;任而不能信,害霸也;既信而又使小人参之,害霸也。”晋中行穆伯攻鼓,经年而弗能下,馈间伦曰:“鼓之啬夫①,间伦知之。请无疲士大夫,而鼓可得。”穆伯不应,左右曰:“不折一戟,不伤一卒,而鼓可得,君奚为不取?”穆伯曰:“间伦之为人也,佞而不仁,若使间伦下之,吾可以不赏之乎?若赏之,是赏佞人也。佞人得志,是使晋国之士舍仁而为佞。虽得鼓,将何用之?”夫穆伯,列国之大夫,管仲,霸者之良佐,犹能慎于信任、远避佞人也如此,况乎为四海之大君,应千龄之上圣,而可使巍巍至德之盛,将有所间乎?

       注释

       ①啬(sè)夫:掌诉讼赋税的地方官。

       译文

       如要君王尊礼,臣下尽忠,就必须内外无私,君臣之间相互信任。信任对于治理国家至关重要。过去,齐桓公对管仲说:“我想使酒在酒器中变坏,肉在锅中腐烂,这样做对治国无害吧?”管仲说:“这样做不好,但对治国也无害。”齐桓公问:“那么什么会危害国家呢?”管仲说:“不能识别人才有损于霸业;知道是人才而不能恰当地任用有损于霸业;任用了又不肯信任有损于霸业;信任而又让小人从中掺和有损于霸业。”晋国的中行穆伯攻打鼓这个地方,一年都攻克不下,馈间伦说:“鼓这个地方的百姓,我是知道的。不必兴师动众、出兵打仗,我就可以攻下鼓这个地方。”穆伯不理他,左右的官员说:“不用一兵一卒,而鼓就可以得到,为什么不听馈间伦的意见呢?”穆伯说:“馈间伦的为人,奸诈不仁义。如果他夺取了鼓地,我可以不赏他吗?如果赏赐了他,不是在赏赐奸邪小人吗?如果让小人得志,那就是让晋国的人放弃仁义而宣扬奸邪。即使得到了鼓地,又有什么用呢?”穆伯,是战国时的大夫,管仲,是霸主的得力助手,他们尚且能够如此的被重视信用,疏远小人,更何况陛下是德冠千古的圣明君主,怎能有损于巍巍盛德呢?

"天下无道,常与善人"是什么意思?

       鱼朝恩,泸州泸川人。时入宫当太监。安史之乱发生后,随玄宗出逃,侍奉太子李亨,颇得信用,历任三宫检责使、左监门卫将军,主管内侍省。肃宗乾元元年,任观军容宣慰处置使等职,负责监领九个节度使的数十万大军。宦官掌握兵权由此开始。唐军收复洛阳后,鱼朝恩被封为冯翊郡公,开府仪同三司

       宦官程元振倒台后,宦官鱼朝恩开始崛起。吐蕃攻进长安时,代宗仓促逃往陕州。当时禁军大多离散,只有鱼朝恩率领神策军从陕郡奉迎代宗,军心大振。从此,代宗对鱼朝恩格为恩宠。代宗回到长安后,任鱼朝恩为天下观军容宣慰处置使,专领神策军,恩宠无比

       一次,鱼朝恩去国子监视察,代宗特诏宰相、百官,六军将领集合送行。京兆府置办宴席,内教坊出音乐排忧佐宴助兴。大臣子弟二百余人穿红着紫充当学生,列于国子监廊庑之下。这盛大的场面,鱼朝恩得意非凡。代宗还下令赐钱一万贯作为本金,放债取息当作学生饮食的费用。这个先例一开,以后鱼朝思每次去国子监都要带上数百名神策军,前呼后拥以壮声威。京兆府照例张罗酒食,一次耗费数十万

       鱼朝思小人得志后,不把满朝文武放在眼里。每次诏会群臣议事,他都好在大庭广众下侈谈时政,欺压大臣,而号称强辩的宰相元载也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一次,百官聚会朝堂,鱼朝恩声严色厉地说:宰相的责任,在于调理好阴阳,安抚好百姓。现今阴阳不和,水旱频生,屯驻京畿的军队有数十万,给养缺乏,漕运艰难。皇帝为此卧不安席,食不甘味,这宰相是怎么当的?还不让贤,一声不吭在那里赖着干什么呢?说得满座皆惊,宰相低首,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突然,礼部郎中相里造突然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走到鱼朝思跟前,说:阴阳不和,五谷腾贵,这是观军容使造成的,与宰相何干?现今京师无事,六军足可维持安定了,却又调来十万大军,军粮因此而不足,百官供应也感困乏,宰相不过是行之文书而已,又有什么罪过呢?鱼朝思未想到会有人顶撞他,一时无言以对,拂袖而去,忿忿地说:南衙官僚结成用党,想加害于我。事见封氏闻见记·卷九

       鱼朝恩被相里造顶了一回之后,心中有一肚子气,总想找机会发泄。适逢国子监堂室刚刚修复,要举行庆典,朝臣们都要出席。鱼朝恩来到国子监后,手执易经升于高座讲学,面对着在座百官,他有意选择鼎折足,覆公饨开讲,用以讥讽宰相。宰相王缙听了,不禁怒容满面。而另一宰相元载听了,却恬然自乐。鱼朝恩感觉元载心计非同一般,从此开始提防元载,对人说:听了我所讲的话,恼怒者合乎人之常情,面带笑容者实在是深不可测。他后来果然是栽在了元载手中

       鱼朝恩骄横惯了后,开始目空一切,自以为天下非他莫属,朝廷政事稍不如他的意,就发怒道:天下事还能有离得了我的嘛!代宗听说后相当不悦。但此时鱼朝恩手握禁兵,已经是难以禁制,代宗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来对付他,只能听之任之

       真正促使代宗下定决心的是紫衣事件。鱼朝恩有一个养子名叫令徽,年仅十四岁,在内侍省当内给使,代宗特赐绿服。有一次,黄门在殿前列队,有一个位在令徽之上的黄门不慎碰了他一下,令徽马上跑回向令徽朝恩告状,声称班次居下,受人欺负。第二天,鱼朝恩就带养子面见代宗,说;臣的犬子官品卑下,被同僚经常凌辱,请陛下赐以紫衣。这是公然向皇帝要官,态度已经十分不客气了。尤其令人震惊的是,代宗还没有开口表态,旁边就有人将高级品官所穿的紫衣抱到了令徽面前。令徽赶紧将紫衣穿上,然后跪拜谢恩。事已至此,代宗也不便说什么,只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勉强笑着说:这孩子穿了紫衣,比原来好看多了。口虽这么说,心中却十分生气。不久,还把碰撞了令徽的黄门贬到岭南。此时,代宗已经意识到鱼朝恩的权势熏天,已经快要到了只知道有朝恩,不知道有天子的地步了

       此后,代宗对鱼朝恩产生了强烈的厌恶之情。虽然皇帝竭力掩饰,但有时候还是会有流露。宰相元载窥见代宗对鱼朝思心生恶感,便奏请将其除掉。代宗却一时下不了决心,因为鱼朝思军权在握,党羽众多。一旦事情不成,后果难以预料。元载却胸有成足,安慰代宗说:只要陛下将此事全权交我办理,必能办妥。于是代宗同意了,嘱咐元载千万要小心

       元载决非善类,也不是个正大光明的人物。他先用重金收买鱼朝恩的心腹,以便掌握其动静。鱼朝思每次上朝,总川射生将周皓率领一百多人护卫,又以陕州节度使皇甫温握兵在外为援。元载千方百计地把二人收买了过来。接着,代宗将凤翔节度使李抱玉徒为山南西道节度使,以皇甫温为凤翔节度使。表面上看是投鱼朝恩所好,加重了其亲信的地位,实质是麻痹他。鱼朝恩还蒙在鼓里,不知祸之将至。然而,鱼朝恩在宫中的党羽觉察到代宗意旨有异,便密报鱼朝恩。鱼朝恩将信将疑,试探着上朝时,却发现代宗恩遇如常,就放了心

       大历五年三月初十,是传统的寒食节。按照惯例,代宗置酒设宴与亲贵近臣欢度节日。宴席结束后,代宗传下圣旨,要鱼朝恩留下议事。这有些不大寻常,但正值欢宴后,鱼朝恩也没多想,便坐车去见代宗。鱼朝恩一进殿,代宗劈头就问他为什么大胆图谋不轨。鱼朝恩大出意外,一时呆住,但很快冷静下来,为他自己辩白。鱼朝恩没有意识到大限将至,态度十分强硬,根本没有把代宗放在眼里。这时早被元载收买的周皓与左右一拥而上,当即擒获了鱼朝恩,并当场勒死在地。前后时间很短,处理得干得干净利落

       鱼朝恩弄权多年,结党营私,形成了自己一股强有力的势力,所以代宗仍担心其党羽闹事,尤其是担心引发禁军的骚乱。于是,下令对其党羽亲信免于追究,并下诏宣称:你们均为朕之属下,禁军今后由朕统帅、勿有顾虑。经过安抚,众心稍安,基本上没出现大的变故。鱼朝恩死后尚且让代宗煞费苦心,可见其生前是何等的风头

       代宗依靠元载的帮助,才杀了鱼朝恩

       然而,杀死鱼朝恩后,他又厌恶元载专权,一直寻机除灭他。公元777年,鱼朝恩死后七年,代宗杀元载。元载是宰相中比较少有的贪官,好聚敛财物,其家产被籍没实,单是抄出的胡椒就有八百石,其他珍宝财物不可胜数。鱼朝恩死后,代宗总算汲取教训,不再重用宦官。然而,在代宗手中得到抑制的宦官势力,到了他的儿子德宗手中,却重新死灰复燃。

曹操是一个怎样的人?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这句成语源于《老子》,但很多人并不真切理解它。或许,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司马迁,他曾充满疑惑地写下这么一段话:

       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耶?积仁洁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早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倘所谓天道,是邪非邪?[xx]

       那么,应当如何理解“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这句成语呢?在老子看来,“天道”是自然无为的,故而“无亲”;之所以“常与善人”,是因为善人合于(或同于)道、合于德,而“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xxi],因此,老子讲“常与善人”。我们还可借用《庄子·列御寇》中的一句话来解释:“夫造物者之报人也,不报其人而报其人之天。”所谓“造物者”,用古代哲学名词来说,就是指“天道”;所谓“其人”,泛指某个人,引申为人在社会中的名利地位,祸福荣辱等;所谓“其人之天”,指人内在的自然天性、本性、德性等。综合起来,大意是说,上天(天道)对人的报应,不是报应他人间的祸福荣辱,而是报应他本人最内在、最本真的天性本性。总之,“善人”如果真善,那么“善”本身就是上天对他最好的、最真实的报应了。行仁得仁,何复他求?至于现实生活中遭遇如何,那是时境所致,并非真报。反之,“恶人”若真的作恶多端,那么,“恶”本身即是对他个人最内在、最本真的天性、品性的戕害和毁灭。他的心灵是污浊的,他的境界是卑劣的,毫无“天爵”可言。这就是上天对他最严厉的报应了。至于“人爵”再高,权极一时,或荣华富贵,显赫一生,亦何足道哉!

       所以,应该肯定“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是有它的哲理意义。但它容易引起误解或迷惑,甚至流于一种迷信观念,这是需要批判剔除的。我们注意到,在古代所谓“世与道交相丧”[xxii]的社会环境里,小人得志,君子困顿的无奈局面总是免不了的。这就是产生上述误解与迷惑的社会历史根源。因此,作为个人而言,我们最好能够认识到:“君子之自行也,动必缘义,行必诚义,俗虽谓之穷,通也;行不诚义,动不缘义,俗虽谓之通,穷也;然则君子之穷通,有异乎俗者也。”[xxiii];另一方面,作为群体来说,我们需要不断促进社会发展、健全法制,以建立一个义利统一、义以生利的市场济体制和伦理道德体系,让“天道”真正体现在、落实在“人道”(即道德、法制建设)之中。每个人都是以理待人、以善待人。这样,就用不着期盼从“天”上掉下“善”,它是人间的一种自觉和友爱!

求诸葛亮《便宜十六策·治军》翻译。

       曹操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大军事家,曹操的兵法韬略,堪比韩信、白起,故有“谈兵者无过孙武,用兵者无过韩信、曹公”之说,且自创兵法,写下《孟德新书》,批注《孙子兵法》,可谓文武兼备,理论结合实战。所以诸葛亮说“曹操智计,殊绝于人,其用兵也,仿佛孙、吴,”、“先帝每称操为能”,毛泽东说“我的心与曹操是相通的”、“气魄雄伟,慷慨悲凉,是真男子,大手笔”……除此之外,曹操更是政治家、谋略家、文学家,建安“三曹七子”之首,其叱咤风云、临险不惊的军事才干,气壮山河、舍我其谁的政治抱负,直抒情怀、气魄雄伟的诗词文赋等等,千古以来,除了毛泽东之外,少有其匹。大家更熟悉的评价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所谓“奸雄”,就是“奸而雄者”。像严嵩、秦桧那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奸而不雄,就只能叫“奸贼”;像董卓那样,横行霸道,蛮不讲理,雄而不奸,就只能叫“枭雄”。枭雄这个词,也有多种解释。枭,本义是猫头鹰,引伸为首领、魁首、雄长,比如盐枭、毒枭;也引伸为骁勇、豪雄、桀骜不驯,比如枭 骑、枭将。所以,《现代汉语词典》对“枭雄”的解释,就是“强横而有野心的人物;智勇杰出的人物;魁首”。鲁肃说“刘备天下枭雄”(《三国 志鲁肃传》),黄权说“刘备天下枭雄”(《后汉书刘焉传》),便都是看出刘备乃“智勇杰出的人物”,骁勇、 豪雄、桀骜不驯;而我们把董卓看作枭雄,则指他“强横而有野心”。枭雄是“强横而有野心”,则奸贼就是“奸滑而有贼心”,奸雄就是“奸滑而有雄心”。奸雄者,奸诈而又豪雄也。那么,曹操是这样的人物吗?是。曹操从小就奸猾。他这个人,出身不好,家教不好,小时候的表现也不好。实际上曹操出生成长于一个宦官家庭。他的父亲曹嵩是曹腾的养子,而曹腾则是当时颇有名气的大宦官,封费亭侯,任大长秋。大长秋是宦官中的大官,秩二千石,用今天的话说就是“省部级”。曹腾的为人,在宦官中算是相当不错,和士人的关系也比较好。他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也做过许多好事、大事, 所以《后汉书》中有传。但不管怎么说,曹操总归是宦官养子之子。这在当时,就要算作出身不好。但家境应该是好的,至少不缺钱花。曹操的父亲曹嵩后来官居太尉(名义上的全国最高军事长官),就是出钱一亿买来的。曹家既然这么有钱,曹操小时候就完全有可能过着纨袴子弟的生活。曹操受的家教可能也不怎么样。曹嵩对他这个儿子的教育,大约是很少过问的。曹操自己的诗说:“既无三徙教,不闻过庭语。”所谓“三徙”, 是说孟子的母亲为了保证儿子有一个好的环境,不受坏的影响。竟三次搬家。所谓“过庭”,则是说孔子的儿子两次从庭院走过,孔子都叫住他予以教育,一次叫他学诗,一次叫他学礼。这样的事情,在曹操家里都没有发生过。看来,曹操小时候,父亲母亲都不怎么管教他。父母不管教,家境又不错,曹操便成为一个“问题少年”。《三国志》裴松之注引《曹瞒传》说,曹操年少时,“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他叔叔实在看不下去,常常提醒曹嵩应该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儿子。曹操知道了,便想出一个鬼点子,来对付他那多管闲事的叔叔。有一天,曹操远远地见叔叔来了,立即作口歪嘴斜状。叔问其故,则答以突然中风。叔叔当即又去报告曹嵩。等曹嵩把曹操叫来一看,什么事都没有。曹操趁机说,我哪里会中什么风!只因为叔叔不喜欢我,才乱讲我的坏话。有这么一个“狼来了”的故事垫底,自然以后叔叔再说曹操什么,曹嵩都不信了,曹操也就更加胡作非为。曹操的哥们儿袁绍、张邈等人,大约也是同类角色。他们常常聚在一起胡闹,事情做得十分出格。南朝宋临川王刘义庆的《世说新语》说,有一次,一家人家结婚,曹操和袁绍去看热闹,居然动念要偷人家的新娘。他俩先是躲在人家的园子里,等到天黑透了,突然放声大叫:有贼!参加婚礼的人纷纷从屋里跑出来,曹操则趁乱钻进洞房抢走了新娘。匆忙间路没走好,袁绍掉进带刺的灌木丛,动弹不得。曹操急中生智,又大喊一声:贼在这里!袁绍一急,一下子就蹦了出 来。显然,青少年时代的曹操,是一个典型的公子哥儿,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鬼点子和坏主意层出不穷。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曹操是一个调皮捣蛋、不守规矩的人,也是一个奸诈狡猾、诡计多端的人。所以《三国志》说他“少机警,有权数,而任侠放荡,不治行业”,因此许多人没把他放在眼里(世人未之奇也),甚至鄙视他(薄其为人)。比如南阳名士宗世林,就自称有“松柏之志”,坚决不和他交往(见《世说新语方正》)。然而有一个人却十分看好曹操,他就是当时的太尉桥玄。桥玄认为曹操是难得地人才,将来平定天下,非操莫属,因此竟以妻儿相托。桥玄说:“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材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这话是记载在《三国志》正文的,应该靠得住,也有道理,因为曹操并非一般地流氓地痞或纨袴子弟。 孙盛的《异同杂语》说他“才武绝人,莫之能害,博览群书,特好兵法”,有一次行刺宦官张让时,竟能舞短戟全身而退。这说明曹操是一个胸怀大志、雄心勃勃的 人。既雄心勃勃,又奸诈狡猾,十分符合“奸雄”的定义。曹操自己好像也很认同“奸雄”这个评价。这个评价是许劭给出的,而结交许劭则是桥玄的建议。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今河南省平舆)人, 是当时最有名的鉴赏家和评论家。他常在每个月的初一,发表对当时人物的品评,叫“月旦评”,又叫“汝南月旦评”。无论是谁,一经品题,身价百倍,从此进入上层社会。曹操自然也希望得到许劭的好评。但不知是曹操太不好评,还是天机不可泄漏,无论曹操怎样请求,许劭都不肯发话。最后,许劭被逼得没办法,才冒出这么一句:你这个人呀,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听后,大笑而去。这就是曹操了。他大气、深沉、豁达、豪爽、洒脱、风趣、机敏、随和、诡谲、狡诈、冷酷、残忍,实在是一个极为丰富、多面,极有个性又极富戏据性的人物。他可能是历史上性格最复杂、形象最多样的人。他聪明透顶,又愚不可及;奸诈狡猾,又坦率真诚;豁达大度,又疑神疑鬼;宽宏大量,又心胸狭窄。可以说是大家风范,小人嘴脸;英雄气派,儿女情怀;阎王脾气,菩萨心肠。看来,曹操好像有几张脸,但又都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矛盾,这真是一个奇迹。实际上,曹操是真实的,也是本色的。包括他的奸诈、狡猾、残忍、暴虐,都表现得从容不迫,落落大方,真诚而坦然。这实在是一种“大气”。“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从这个角度看,曹操是英雄,而且是大英雄。不过,这个大英雄又是很奸诈的,因此也可以叫做“奸雄”,即“奸诈的英雄”。事实上,历史上对曹操的评价(英雄、奸雄、奸贼),总离不开“奸”和“雄”两个字。有强调奸的,有强调雄的,也有认为他既奸又雄的。所有我认为曹操是“奸雄”,不过前面要加上“可爱的”三个字。 曹操既有奸诈的一面,又有坦诚的一面。他的奸与诚统一于“雄”,他的善与恶也统一于“雄”。曹操的人性中是有恶的,所以我不称他“英雄”而称他“奸雄”。

       本文

       治国之政,其犹治家。治家者,务立其本,本立则末正矣。夫本者,倡始也;末者,应和也。倡始者,天地也;应和者,万物也。万物之事,非天不生,非地不长,非人不成。故人君举措应天,若北辰为之主,台辅为之臣佐,列宿为之官属,众星为之人民。是以北辰不可变改,台辅不可失度,列宿不可错缪,此天之象也。故立台榭以观天文,郊祀、逆气以配神灵,所以务天之本也;耕农、社稷、山林、川泽,祀祠祈福,所以务地之本也;庠序之礼,八佾之乐,明堂辟雍,高墙宗庙,所以务人之本也。故本者,经常之法,规矩之要。圆凿不可以方枘,铅刀不可以砍伐,此非常用之事不能成其功,非常用之器不可成其巧。故天失其常,则有逆气;地失其常,则有枯败;人失其常,则有患害。《经》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此之谓也。

       译文

       治国如同治家,皆须正本清源,根本树立了,其他末节自可顺利发展。所谓本,是事物的源头,而所谓末,是顺著源头所产生的结果。就自然界来说,天地就是本,万物就是末,万物得以衍生不绝,乃天地所赐,人所培育的,因此为人君应举措应天,一如星象的安排:以北极星居中为主,天枢、天旋居侧为臣佐,其他主星为官吏,而散布外围的小星为百姓。北极星的位置是固定的,而两侧指极星的运行亦不失其节度,其他众星皆有其轨道,不出差错,这就是天象。

       因此为人君主就须设高台以观天象,随季节变化而举行郊祀大典,藉以应天,这就是务天之本的表现。建立祭祀山林,川泽的后土庙,定时祈福祈祷,这就是务地之本的表现。重视礼乐教化,设立明堂辟雍与祖先宗庙,这就是务人之本的表现。圆凿不可配以方柄,铅刀不可用来砍伐,使用不恰当的工具,便不能成其事;未用适当的方法,不足以成其功。而「本」即是常法要规,因此,天地失常则有灾变,人不用常法,必有祸害。所以书经上说:「若非先王所依下来的道统礼法,我不敢遵循。」就是这个道理。

       君臣第二

       本文

       君臣之政,其犹天地之象,天地之象明,则君臣之道具矣。君以施下为仁,臣以事上为义。两心不可以事君,疑政不可以授臣。上下好礼,则民易使;上下和顺,则君臣之道具矣。君以礼使臣,臣以忠事君。君谋其政,臣谋其事。政者,正名也;事者,劝功也。君劝其政,臣劝其事,则功名之道俱立矣。是故,君南面向阳,著其声响;臣北面向阴,见其形景。声响者,教令也;形景者,功效也。教令得中则功立,功立则万物蒙其福。是以三纲六纪有上中下。上者为君臣,中者为父子,下者为夫妇,各修其道,福祚至矣。君臣上下,以礼为本;父子上下,以恩为亲;夫妇上下,以和为安。上不可以不正,下不可以不端。上枉下曲,上乱下逆。故君惟其政,臣惟其事,是以明君之政修,则忠臣之事举。学者思明师,仕者思明君。故设官职之全,序爵禄之位,陈璇玑之政,建台辅之佐;私不乱公,邪不干正,此治国之道具矣。

       译文

       君之於臣,犹如天之於地,能厘清彼此的关系,则君臣之道就能彰显出来了。人君须施仁政,而臣子须尽心事奉主上,而违背正道的政策,人君不应交付臣子去实施,陷之於不义,臣子事君亦可有贰心。上下皆守礼,则百姓也亦於统治,上下和顺,则君臣之道已具备。

       君待臣以礼,而臣事君以忠,则君可专心为政,而臣子会为其效力。君王勤於政事,臣子勤於辅佐,则可成就霸业。

       君王向南施其政令,臣子向北尽人臣应尽的义务,彼此不逾越,且合作无间,那麼国家就会强盛,福泽被及万事万物。因此,三纲六纪将人伦关系区分为上、中、下三种,上为君臣,中为父子,下为夫妇,能各尊其道,必享福祚。君臣之间,必严守君臣之礼,不可以下犯上;父子必讲究亲恩,父慈子孝,互不违道;夫妇之间,以和为贵,维持家庭的和睦。居上位的行为不端正,居下位的就会起来做乱。所以人君要致力於政治的整顿,而人臣要竭尽心力事奉主上,政治修明了,人君人臣皆有功劳。

       好学者可望一位好老师,出仕为官者希求遇著一位明君,因此,官职体系要完备,爵位俸禄也要规划好,才能收辅佐之效,使百恶不兴,如此,治国之道则具备了。

       视听第三

       本文

       视听之政,谓视微形,听细声。形微而不可见,声细而不可闻,故明君视微之几,听细之大,以内和外,以外和内。故为政之道,务於多闻,是以听察采纳众下之言,谋及庶士,则万物当其目,众音佐其耳。故《经》云:「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为心。」目为心视,口为心言,耳为心听,身为心安。故身之有心,若国之有君,以内和外,万物昭然。观日月之形,不足以为明;闻雷霆之声,不足以为听,故人君以多见为智,多闻为神。夫五音不闻,无以别宫商;五色不见,无以别玄黄。盖闻明君者,常若昼夜,昼则公事行,夜则私事兴。或有吁嗟之怨而不得闻,或有进善之忠而不得信。怨声不闻,则枉者不得伸;进善不纳,则忠者不得信,邪者容其奸。故《书》云:「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

       译文

       为政之道在於能看到不被重视的问题,听到不为人知的意见。因此能观微听细,使下情能上达,以巩固国本,安定民生。能采纳臣子以及庶民的意见,则万物皆为其目,众音皆为其耳,如此,君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所以书经上说:「圣人没有固定的意见,完全以百姓的意见为意见。」人的身体接受意志所主宰,一国之君就如同人的意志,内外相应和,则全国一片祥和。

       国君双眼只观日月,而不察民情,就称不上目明;双耳只闻雷霆之声,而不闻民意,就算不上耳聪,所以为人君要多关心百姓疾苦,才识圣明之君。

       未曾听过音乐,就无法分辨音阶高低;不观察万物,就无法辨别出颜色的变化。君王并非时时刻刻专心於国事,若太过专注於私事,则会错过许多忠言与民怨,如此一来,冷落了忠良,奸邪之人就趁细为乱,国家就会出现危机。所以书经上说:「施政要以民意为依归。」

       纳言第四

       本文

       纳言之政,谓为谏诤,所以采众下之谋也。故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当其不义则诤之,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恶不可顺,美不可逆;顺恶逆美,其国必危。夫人君拒谏,则忠臣不敢进其谋,而邪臣专行其政,此为国之害也。故有道之国,危言危行;无道之国,危行言孙,上无所闻,下无所说。故孔子不耻下问,周公不耻下贱,故行成名著,后世以为圣。是以屋漏在下,止之在上,上漏不止,下不可居矣。

       译文

       身为国君应广纳众议,虚心接受谏言。为人父者有直言不讳的子女,而为人君者有极言直谏的臣子,那麼当他们行为不义时,为人臣子、儿女便会提出告诫,及时挽救危机,也保全为君为父的美德。有恶习就要戒除,不可违逆正道,倘若破坏正道,国家将遭遇危机。

       人君若专断固执,不纳谏言,忠臣的计策便无法上达,使奸邪趁机而危害朝政。因此政治清明的国家,臣子能直言无讳;而无道之国,在朝者尽为趋炎附势、言语谄媚的人,进而使朝政更为腐败。

       孔子不耻下问,周公乐与百姓结交,而能成就伟大的学问,为后世万代所景仰,奉为圣人。所以屋顶漏水,若不修补,便无法居住,为政者有缺失,却不能改过,百姓的生活必然不安定。

       察疑第五

       本文

       察疑之政,谓察朱紫之色,别宫商之音。故红紫乱朱色,*声疑正乐。乱生於远,疑生於惑。物有异类,形有同色。白石如玉,愚者宝之;鱼目似珠,愚者取之;狐貉似犬,愚者蓄之;栝蒌似瓜,愚者食之。故赵高指鹿为马,秦王不以为疑;范蠡贡越美女,吴王不以为惑。计疑无定事,事疑无成功。故圣人不可以意说为明,必信夫卜,占其吉凶。《书》曰:「三人占,必从二人之言。」而有大疑者,「谋及庶人」。故孔子云:「明君之治,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不患外不知内,惟患内不知外;不患下不知上,惟患上不知下;不患贱不知贵,惟患贵不知贱。故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马为策己者驰,神为通己者明。故人君决狱行刑,患其不明。或无罪被辜,或有罪蒙恕;或强者专辞,或弱者侵怨;或直者被枉,或屈者不伸;或有信而见疑,或有忠而被害,此皆招天之逆气,灾暴之患,祸乱之变。惟明君治狱案刑,问其情辞,如不虚不匿,不枉不弊,观其往来,察其进退,听其声响,瞻其看视。形惧声哀,来疾去迟,还顾吁嗟,此怨结之情不得伸也。下瞻盗视,见怯退还,喘息却听,沉吟腹计,语言失度,来迟去速,不敢反顾,此罪人欲自免也。孔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人焉瘦哉!」

       译文

       为政者应明察秋毫,杜绝歪风,维护道统。变乱往往发生在政令不及的地方,谣言总是因众心疑惑而产生的。物质的外表相似,其本质却不相同,白石如玉,鱼目似珠,狐貉似犬,栝蒌似瓜,不明事理的人就把它当珍宝。因而赵高指鹿为马,秦王不加反驳;范蠡进贡越国美女,而吴王不加怀疑,此皆将酿成大祸。

       计策有疑点,就无法成事,因此圣人行事皆求诸於天意,人卜其吉凶,不可任意行动。书经上说:「有三个人占卜的结果,则须遵从其中的多数。」若再有疑问,那麼就要徵询百姓的意见了。所以孔子曾说:「有为的君王不担心百姓不懂他为政的苦心,而担心自己不了解民意。」

       士为知己者死;女者悦己者容,马为其雇主而驰远,神明为通灵者显灵。人君审理案件最怕不能查明真相,而累及无辜,或纵容小人,使强者不招供、弱者藉机诬陷他人,而致使刚直者被陷害,有冤屈者不得伸张,忠良、信义之士被害,这些都是败德的事,必会引来灾祸。

       所以明君处理刑案、问案时,若毫无破绽可循,就要观察犯人的言行举止。若罪犯有敬畏之色,且言词哀怨,匆忙上堂,而迟迟不肯离去,离去时还不时反顾叹息,这人必是有冤而未伸。若见其言语反覆,前后矛盾,多方揭词,似有诡计,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判官,这人必定是罪犯而急欲脱罪。孔子说:「观察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察明他行为的动机,再看他是否心安理得,那麼一切奸情皆无所隐瞒了!」

       治人第六

       本文

       治人之道,谓道之风化,陈示所以也。故《经》云:「陈之以德义而民与行,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日月之明,众下仰之;乾坤之广,万物顺之。是以尧、舜之君,远夷贡献;桀、纣之君,诸夏背叛;非天移动其人,是乃上化使然也。故治人犹如养苗,先去其秽。故国之将兴,而伐於国,国之将衰,而伐於山。明君之治,务知人之所患,皂服之吏,小国之臣。故曰:皂服无所不克,莫知其极,克食於民,而人有饥乏之变,则生乱逆。唯劝农业,无夺其时;唯薄赋敛,无尽民财。如此,富国安家,不亦宜乎?夫有国有家者,不患贫而患不安。故唐、虞之政,利人相逢,用天之时,分地之利,以豫凶年,秋有余粮,以给不足,天下通财,路不拾遗,民无去就。故五霸之世,不足者奉於有余。故今诸侯好利,利兴民争,灾害并起,强弱相侵,躬耕者少,末作者多,民如浮云,手足不安。《经》云:「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贵无用之物,使民心不乱。」各理其职,是以圣人之政治也。古者,齐景公之时,病民下奢侈,不遂礼制。周秦之宜,去文就质,而劝民之有利也。夫作无用之器,聚无益之货;金银璧玉,珠玑翡翠,奇珍异宝,远方所出,此非庶人之所用也。锦绣纂组,绮罗绫縠,玄黄衣帛,此非庶人之所服也。雕文刻镂,伎作之巧,难成之功,妨害农事,辎軿出入,袍裘索襗,此非庶人之所饰也。重门画兽,萧墙数仞,冢墓过度,竭财高尚,此非庶人之所居也。《经》云:「庶人之所好者,唯躬耕勤苦,谨身节用,以养父母。」制之以财,用之以礼,丰年不奢,凶年不俭,素有蓄积,以储其后,此治人之道,不亦合於四时之气乎?

       译文

       书经上说:「以德义教化百姓,百姓就不会悖德忘义;教民以是非之辨,百姓行为就有分寸。」所以要依正道来教育百姓。

       日月之光,广被众人,众人皆仰望他;天地之大,孕育万物,万物皆顺其生长。因此尧舜之恩泽广布,令远夷皆来归服;夏桀、商纣之败德,使诸夏背叛,这并非上天所指使的,乃造化使然。

       统治百姓犹如培养幼苗,必先拔去杂草;所以要使国家兴盛,要先去除祸根。有为的君主,应知皂服小吏,危害甚大,因此有的说:「皂服小吏是百姓的克星,广徵暴敛,使百姓匮乏,而导致动乱发生。」平时若能注重农业,不加侵扰,减少赋税,增加百姓收入,这才是使国家富强的最好方法。

       国军不忧心国家不够繁荣,却忧心国内不安定,所以尧舜划分地利,与民耕作,观测天象,预测凶年,使年年有余粮,人人都衣食不缺,路不拾遗,百姓皆满足於现况。春秋时代贫弱者开始为富者耕作,延续至今的诸侯皆争一己之私利,形成弱肉强食的社会,耕作的农人减少,纷纷改行从商,互相争利,以致人心惶惶,社会不安定。

       书经上说:「居上位者不把金银当宝贝,百姓就不会去当盗贼;不常使用奢侈无用的器物,民心就不会大乱。」能使百姓安於其职,才是盛民的政治。齐景公生活奢侈,礼制就无法施行,周朝与秦朝,去除纹饰,崇尚俭朴,使民风敦厚。

       金银璧玉,珠玑翡翠,奇珍异宝,皆非中原所产,也非平常百姓日常所需。锦绣编织,绮罗绫縠,染色布帛,皆非百姓身上所能穿的。雕文刻镂,耗时贵工,只有妨害农事,无重要用途。辎軿袍裘,亦非百姓所需,那些刻意垛高围墙装点门面,大肆翻祖坟,炫燿财富的行为,都是富人才做的事。

       书经上说:「庶民最需求的生活是努力躬耕,谨身节用,以侍奉父母。」所以为政者要能控制财货流量,并以礼教化百姓,使之勤俭刻苦平日有积蓄,便不愁荒年时物货缺乏,这样的治民之道,不也合乎了四时的变化吗?

       举措第七

       原文

       举措之政,谓举直措诸枉也。夫治国犹於治身:治身之道,务在养神;治国之道,务在举贤;是以养神求生,举贤求安。故国之有辅,如屋之有柱;柱不可细,辅不可弱;柱细则害,辅弱则倾。故治国之道,举直措诸枉,其国乃安。夫柱以直木为坚,辅以直士为贤;直木出於幽林,直士出於众下。故人君选举,必求隐处,或有怀宝迷邦,匹夫同位;或有高才卓绝,不见招求;或有忠贤孝弟,乡里不举;或有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或有忠质於君,朋党相谗。尧举逸人,汤招有莘,周公采贱,皆得其人,以致太平。故人君悬赏以待功,设位以待士,不旷庶官,辟四门以兴治务,玄纁以聘幽隐,天下归心,而不仁者远矣。夫所用者非所养,所养者非所用;贫陋为下,财色为上;谗邪得志,忠直远放,玄纁不行,焉得贤辅哉?若夫国危不治,民不安居,此失贤之过也。夫失贤而不危,得贤而不安,未之有也。为人择官者,乱;为官择人者,治。是以聘贤求士,犹嫁娶之道也。未有自嫁之女,出财为妇。故女慕财聘而达其贞,士慕玄纁而达其名,以礼聘士,而其国乃宁矣。

       译文

       要使国家长治久安,须起用贤能之士,而贬抑小人。治国犹如养生,养生之道,莫过於养神调气,而治国之道,在於选贤举能,养神可以健身,而举用贤能,国家就会安定。

       辅佐之臣犹如支撑房屋的木柱 ,木柱不可太细,太细房子就不稳固;国内的良佐不可太少,少了国家就会倾覆。所以多方起用贤士,国家便会安定。

       房子的支柱以直木较为坚固,而国之佐臣以能直言极谏的忠直之士为佳;直木多生长於幽山林之中,而忠直之士多潜藏於布衣百姓之中,所以君王求才,必求诸於乡里之间。他们有的是怀才不遇,而流为庶民。有的才智过人,却不得君王的赏识。有的生性忠贤孝悌,却未被乡里所荐举。有的曲高和寡,甘愿隐遁山林,而不愿在朝与小人同流合污。有的忠诚事君,却为奸佞所陷害。

       尧、舜、周公等明主,都是在这些卑微的地方,觅得良材,建立太平盛事的。所以人君须设厚赏来鼓励有功的人,设高官来拢络贤才,使人人皆固守岗位,则百废俱兴,隐士得到聘用,天下归服,罪恶皆隐遁。国家之所以危险不安,百姓无法安居乐业,是因为得贤士的效忠,那些奸谗小人重财色,皆非国之栋梁,蓄养他们毫无用处,若因小人得志,而始忠良退隐,不愿出仕,那国家必会衰败。

       藉著交情,而安排职务,那麼吏治会大乱,若因职务的性质而选材,才会有条理,聘贤求才犹如嫁娶儿女,未有不娶自嫁,出钱为妇的,正因女子盼望迎娶,才会守其贞洁;贤士因冀求君王的发掘而守其高节之名。为人君能以厚礼聘才,国家才会安定。

       考黜第八

       原文

       考黜之政,谓迁善黜恶。明主在上,心昭於天,察知善恶,广及四海,不敢遗小国之臣,下及庶人,进用贤良,退去贪懦,明良上下,企及国理,众贤雨集,此所以劝善黜恶,陈之休咎。故考黜之政,务知人之所苦。其苦有五。

       或有小吏因公为私,乘权作奸;左手执戈,右手治生;内侵於官,外采於民,此所苦一也。

       或有过重罚轻,法令不均;无罪被辜,以致灭身;或有重罪得宽,扶强抑弱,加以严刑,枉责其情,此所苦二也。

       或有纵罪恶之吏,害告诉之人,断绝语辞,蔽藏其情,掠劫亡命,其枉不常,此所苦三也。

       或有长吏数易守宰,兼佐为政,阿私所亲,枉克所恨,逼切为行,偏颇不承法制,更因赋敛,傍课采利,送故待新,夤缘徵发,诈伪储备,以成家产,此所苦四也。

       或有县官慕功,赏罚之际,利人之事,买卖之费,多所裁量,专其价数,民失其职,此所苦五也。

       凡此五事,民之五害。有如此者,不可不黜,无此五者,不可不迁。故《书》云:「三载考绩,黜陟幽明。」

       译文

       要使政治清明,必须升迁忠良之士而罢黜图谋不轨的人。有为的国君,德泽广被天下,遍察全国政务的施行情况,小官吏与百姓都在他的视线掌握之中。进用忠贤,革去贪懦的人,厘清上下的关系,使得国政有条哩,由朝中人才云集,这才是实施选罢政策的结果。

       但行使选罢之前,务必先了解百姓受官吏压迫的痛苦,其状况有五种:

       其一,官吏假借职权,作威作福,将百姓的生死,玩弄於股掌之间,欺瞒上司,压榨百姓,令百姓敢怒不敢言。

       其二,有的官吏断狱不公,执法不严,有人犯大罪,却得以不受制裁,官吏欺善怕恶,使无辜之人,倍受迫害。

       其三,官官相护,徇私勾结,迫害告发奸情的人,隐藏实情,湮灭所有证据,甚至杀人灭口。

       其四,有的官吏对刚到任的长官,极力的谄媚,以赢得长官的信任,对於仇人,则刻意逼陷,公报私仇。此外,更假借徵税之名,搜括民财,表面上是储备以防患未然,暗中却扩增私产。

       其五,有的县官贪求财富与权势,施行赏罚,则考虑是否有利於己,还介入民间买卖商业,与民争利,使百姓损失很大。

       以上五种官吏,危害百姓甚深,不可不罢黜除去。没有此五种恶行的官吏,要予以升官奖赏。

       所以书经上说:「新官上任三年后,需考核其功绩,决定升迁或辞退。」

       赏罚第十

       原文

       赏罚之政,谓赏善罚恶也。赏以兴功,罚以禁奸;赏不可不平,罚不可不均。赏赐知其所施,则勇士知其所死;刑罚知其所加,则邪恶知其所畏。故赏不可虚施,罚不可妄加,赏虚施则劳臣怨,罚妄加则直士恨,是以羊羹有不均之害,楚王有信谗之败。

       夫将专持生杀之威:必生可杀,必杀可生,忿怒不详,赏罚不明,教令不常,以私为公,此国之五危也。赏罚不明,教令有不从;必杀可生,众奸不禁;必生可杀,士卒散亡;忿怒不详,威武不行;赏罚不明,下不劝功;政教不当,法令不从;以私为公,人有二心。故众奸不禁,则不可久;士卒散亡,其众必寡;威武不行,见敌不起;下不劝功,上无强辅;法令不从,事乱不理;人有二心,其国危殆。

       故防奸以政,救奢以俭;忠直可使理狱,廉平可使赏罚。赏罚不曲,则人死服。路有饥人,厩有肥马,可谓亡人而自存,薄人而自厚。故人君先募而后赏,先令而后诛,则人亲附,畏而爱之,不令而行。赏罚不正,则忠臣死於非罪,而邪臣起於非功。赏赐不避怨雠,则齐桓得管仲之力;诛罚不避亲戚,则周公有杀弟之名。《书》云:「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此之谓也。

       译文

       为政者应确立赏罚制度,奖善惩恶,藉以鼓励百姓立功,并杜绝罪恶。使部属都确知赏罚的标准,那麼他们的行为就有分寸,不至於犯法。但赏罚要公平,不可以厚此薄彼,徇私偏袒,无功之人,不受禄;无过之人,也不应受罚,若任意奖赏或惩罚,将使部属不服。

       春秋战国时,中山国国王只因一杯羊肉羹而亡国;楚平王因听信谗言而迫害贤良,祸及子孙,都是赏罚不当的例子,值得后人警诫。

       将领把持了属下的生杀大权,若是误杀好人,纵容恶人,喜怒无常,赏罚不明;常假公济私,政令朝令夕改,使部属不知所从。凡是犯有以上的过失的将领,都是国家的祸害。若赏罚不明,其所下的命令,无人愿意遵守;若纵容恶人,各种败坏道德的事都会出现;若枉杀无辜,众人必怀恨在心;若喜怒无常,那就很难树立威严;若赏罚不公,百姓便不会争相报国立功;若正教实施不当,法令自然也无法施用;若假公济私,人人必有贰心。所以说众恶不止,国祚必不能长久,士卒离心离德,再庞大的军队,终必溃败;将领毫无威严,军队就会软弱;属下无心作战,将领就无从激励士气;法令不彰,事物就没有条理;人人有贰心,国家就将面临崩解的命运了。

       因此要杜绝罪恶,须先使政治清明;要阻绝奢侈,须崇尚节俭,令忠直之士,审理讼狱,令清廉之士,执行赏法,赏罚严明了,则人人致力效忠。

       路旁还有饥民,官吏的马就中却有肥马,这可谓亡人而自存,薄人而自厚,太不懂得体恤百姓了。

       人君必先订立赏罚条例,而后才实施刑赏,令百姓既敬且畏,不须命令,即能服从。

       赏罚不公,则忠臣尽死於冤屈,而奸臣皆因不实的战功,而受重用。赏罚应不受恩怨情仇的影响,齐桓公就因不计前嫌而重用管仲,得以成就霸业;周公大义灭亲,而能树立威信,所以书经上说:「无所偏私,无所袒护,则王道可以施行无阻了。」

       喜怒第十一

       本文

       喜怒之政,谓喜不应喜无喜之事,怒不应怒无怒之物;喜怒之间,必明其类。怒不可犯无罪之人,喜不纵可戮之士;喜怒之际,不可不详。喜不可纵有罪,怒不可戮无辜;喜怒之事,不可妄行。行其私而废其功,将不可发私怒,而兴战必用众心,苟合以私忿而合战,则用众必败。怒不可以复悦,喜不可以复怒,故以文为先,以武为后。先胜则必后负,先怒则必后悔;一朝之忿,而亡其身。故君子威而不猛,忿而不怒,忧而不惧,悦而不喜。可忿之事,然后加之威武,威武加则刑罚施,刑罚施则众奸塞。不加威武,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众恶不理,其国亡。

       译文

       身为将领应注意随时控制自己的情绪,心境虽难免有怒有喜,但仍应将公事与私心区分开来,才不至於误事。

       生气时,不可迁怒无罪的人,也不可因一时的高兴,而赦免罪大恶极的人,应详究其情,再行发落。决断案件,也不可因自己的喜好,而滥杀无辜,或纵容有罪之人,不使情绪影响决策。将领不可喜怒无常,这足以抵销以往所有的战功,作战时,应团结部众的心,激励士气,齐力作战,如果只凭自己的血气之勇,强求军队硬攻,那麼全军将毁在他的手中。

       时时保持愉快的心情,就不容易发怒;终日郁郁寡欢,也就很难快了的起来,所以将领必先修文德,而后再讲究武功,如果战胜后不能更加谨慎,则将因轻敌而战败。一味的意气用事,事后必会后悔。一时的冲动,将导致身败名裂。

       所以有才德的君子,威武而不野蛮;只知忧心,而不知恐惧;喜怒皆不形於色。平时就要树立威严,这样,刑法才有效力,一切的罪恶都可以扫尽。若无法确立威信,则刑罚就无法施行,众人跋扈而无法管束,那麼国家就会灭亡。

       治乱第十二

       本文

       治乱之政,谓省官并职,去文就质也。夫绵绵不绝,必有乱结;纤纤不伐,必成妖孽。夫三纲不正,六纪不理,则大乱生矣。故治国者,圆不失规,方不失矩,本不失末,为政不失其道,万事可成,其功可保。夫三军之乱,纷纷扰扰,各惟其理。明君治其纲纪,政治当有先后。先理纲,后理纪;先理令,后理罚;先理近,后理远;先理内,后理外;先理本,后理末;先理强,后理弱;先理大,后理小;先理上,后理下;先理身,后理人。是以理纲则纪张,理令则罚行,理近则远安,理内则外端,理本则末通,理强则弱伸,理大则小行,理上则下正,理身则人敬,此乃治国之道也。

       译文

       要整顿政治,必须先裁汰冗官,去除虚职,不使闲散无用的官员,群聚结党,危害政务。全国上下若不遵守三纲六纪,就会大乱。所以国君行为举止必不失正道,为政需合乎理法道统,则万事可成,而功业亦可长久保持。

       军队之所以会纷扰没有秩序,是因部队各自为政,缺乏统一的管理。所以国君要治理国家,要有先后次序,先整顿大纲,而后处理细目;先颁布戒令,而后执行刑罚;先治理好国都附近几省,而后全国都可治理好;先安内而后攘外;先修身而后治人。

       如此一来,法令申明了,刑罚就可以执行无碍了;国家强盛了,邻国就不敢来犯;压制强者,则弱者得以伸张;吏治清明,则百姓亦会循规蹈矩,国君拥有崇高的品德,就能得天下人的景仰,这就是治国之道。

       好了,关于“小人得志扬其势”的话题就讲到这里了。希望大家能够对“小人得志扬其势”有更深入的了解,并且从我的回答中得到一些启示。